【原】半个世纪以来中国文化创业群英谱

创业需要制度文化、环境文化、符号文化等外因作为催化剂，但最离不开的是内因:创业者。创业者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人，文化创业发生、发展的潮流正是—批批创业者中流击水的结果。

美国学者理查德·佛罗里达观察到，美国社会阶层构成发生了重大变化:除了劳工阶层(working class）和服务阶层( service class）外，新兴的创意阶层( creativeclass）悄然崛起。创意阶层包括科学家、大学教授、诗人、小说家、艺术家、演员、设计师、建筑师、编辑、文化人士、咨询公司研究人员、对社会舆论具有影响力的人士等“高创造力核心群体”(super creative core)，还有高科技、金融、法律等各种知识密集型行业的从业人员等“创造性职业从业人员(creative professionals）”。

文化创业有其特殊性，其对创业者自身的文化修养、文化资源、文化敏感度要求高。在现实语境下，我们可以从两个维度来观察创业者:一是文化创业者的体制特点;二是创业者的世代特点。

一、离开体制的文化创业者

中国的创意阶层，以往主要聚集在国有文化事业单位。文化的事业属性，使记者、主持人、编辑、出版人等高创造力核心群体，需要在有资质的国有文化传媒工作，对单位和体制的身份依附性较高，人才流动性、竞争性、创造力受限。

制度创新与科技创新的合力，使国有文化单位开始文化体制改革，通过转企、改制、股份、上市的路径激发市场主体的竞争力。一大批文创者脱离原有的单位或体制，转换体制和技术平台，实现更大的自我价值。央视、南方报系、网易等，都曾集中出现了辞职转型的现象或创业潮。作为中国传媒的风向标之一，中央电视台一批知名主播、记者出现在辞职创亚名单上，罗振宇、马东、王利芬、王凯是文化内容创业的代表。跳槽可以视作个人选择，而当其形成一股由传统媒体向互联网媒体的跳槽的潮流时，我们就不能不看到现象背后的大时代。

离开体制创业，其路径主要有以下几类。

(一）转换生产平台，获得更大的职业发展空间

改革开放带来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发展，使一大批体制内的文化工作者获得了自由选择权，互联网文化创业公司的出现，为媒体人转换内容生产平台提供了现实可能性。

“南方系”曾经是中国新闻业的理想和荣耀之地，《南方周末》《南风窗》资深记者陈菊红加入腾讯网任总编辑;曾在《南方周末》《中国新闻周刊》任职的吴晨光加入搜狐网任总编辑，之后加盟一点资讯任副总裁和总编辑;《南方都市报》原总经理陈朝华加盟搜狐，出任搜狐副总.裁及总编辑。从纸媒到互联网媒体，他们转换到了制度新、技术新的内容新平台。

(二）探索内容升级，生产网生内容

这些记者出身的内容生产者，掌握了优质内容生产的经验和标准。从平媒、传统媒体迁移到互联网媒体，实现了内容生产平台的转换。而互联网维度的加入，使他们能够有效地弥补内容生产痛点，产出高质量的网生内容。

2012年，28岁的《21世纪经济报道》驻纽约记者吴晓鹏辞职，全职打理个人博客“华尔街见闻”。在做纸媒记者时，他深感由于时差关系，美国重大的投资信息无法及时在纸媒上报道的痛点。“华尔街见闻提供专业的美国金融信息和商业资讯，目标是做“中国的彭博社。2016年吴晓鹏获得黎瑞刚华入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简称华人文化）1亿元人民币的投资,公司估值约为1亿美元。

《南方都市报》记者马凌变身为公众号上的“咪蒙”，通过持续制造阅读量超百万的爆款文章，成为名利双收的女性意见领袖。R马凌以产品思维制造爆款，其方法论是将内容生产从偶然灵感转化为可操作的生产流程，每篇文章经历如下生产环节:50个选题、四级采访、5H互动式写作、100个标题、5 000人投票和1万字的数据分析报告。每个环节都有详细的要求，如采访环节要完成群访、细分人群采访、个案采访、顶尖专家顾问采访这四级。

北京电视台原策划人王长田，辞职后创办光线传媒，成为“民营电视第一股”。中国教育电视台、北京电视台原记者刘熙晨在2004年创办世熙传媒，由电视综艺节目模式引进起步，进而原创节目模式、制作综艺节目。《我们穿越吧》《音乐大师课》《信中国》都有皆碑。他们通过创业，为电视创意和制作寻找到了更市场化、更灵活的体制和机制。

有意思的是，不少新媒体公司在发展壮大过程中，开始注重内容价值、防控内容风险，纷纷设立首席内容官(CCO)一职。2013年，45岁的央视原主持人、导演马东出任爱奇艺首席内容官。2014年底他策划推出“把全国大喷子聚在一起辩论""的《奇葩说》，第一季播放量达到2·6亿，成为现象级网生内容，并创下5 000万元冠名费纪录。2015年的《奇葩说》第二季引来几十家广告商，招商金额突破亿元。试水网生内容的一炮而红使马东团队找到了创业的支点。2014年，46岁的央视体育节目原主持人刘建宏出任乐视体育首席内容官。

(三）搭乘创业风口，尝试内容产品的新形态和新业态

罗振宇于2012年在微信公众号上开办视频脱口秀节目《罗辑思维》，以个性的知识视角和表达形式，收获了大量粉丝。在此基础上，罗振宇以付费会员、电商的模式变现。之后更创办了知识付费平台“得到”,为更多知识和内容创业者提供平台。

2015年9月，马东带领《奇葩说》团队创立米未传媒，成为网生内容生产的新势力。米未在成立之初就完成了Pre-A轮融资，由创新工场领投、娱乐工场跟投;2016年2月，米未完成A轮融资,估值达到20亿元。

CCTV-2《财富故事会》《第一时间》原主持人王凯，2014年正式创办自媒体“凯叔讲故事”，开始“向心而生，随性而活"的创亚。该自媒体讲述内容包括故事、名著、古诗词等，运营两年时间，收入突破两个亿。公司进行了四次融资，融资额约3亿元，投资方包括黑马基金、分享投资、新东方、挚信资本、浙数文化、微影资本、正元咨创投、上海坤言等，投后公司估值16亿元。

与电视记者、主持人辞职创业相比，'南方系""的创业体现出纸媒的特色和优势。2012年，35岁的网易副总编方三文辞职创办“雪球财经”(以下简称“雪球”)。此前他已经历了《南方周末》《21世纪经济报道》《南方都市报》等纸媒工作，对传统媒体的内容生产瓶颈体会颇深。雪球是一个投资者社交社区，它突破了传统财经媒体内容生产的局限，把由记者、分析师生产的财经报、投资策略等内容交给了网络达人。雪球注册用户超过600万人，日活用户(DAU) 100万人，每天内容生产能力达到30万条，远远超出国内财经媒体每天生产2000条内容的效率。雪球用户创建的投资策略组合超过80万个，用户可以从“最稳业绩"最抗风险""最佳择时最佳选股""最高收益*等维度来选择适合的投资策略组合。方三文还通过雪球募集了私募产品——雷石价值基金，做起了基金管理人。这些都大大拓展了财经媒体的价值创造边界。雪球已完成D轮融资，风险投资方包括薛蛮子园、晨兴资本、红杉资本、蚂蚁金服，公司估值4亿~5亿美元。

2016年，《东方早报》前社长、澎湃CEO邱兵，在澎湃任职两年后，辞职创造了资讯短视频*梨视频”。邱兵创亚之初获得黎瑞刚的华人文化注资5亿元的创业资金。外卖小哥为赶时间自己动手在饭店后厨炒菜，这条视频代表了梨视频的定位。2018年，梨视频获得腾讯领投、百度等跟投的A轮投资,金额6．17亿元。

2014年，40多岁的《外滩画报》前总编辑徐沪生创办“一条”，每天推出一条优质原创视频，在信息爆炸时代做精品推荐。确立品牌后，一条从内容延展到电商，服务新中产阶层的需求。

《智族GQ》副主编张伟于2015年开办公众号“新世相”，主打用户的上升焦虑和孤独焦虑等情绪体验。这家以原创内容为核心竞争力的公司，通过创意营销，制造出“"逃离北上广丢书天作战""第一批90后已经出家了"等热点话题，并推出“新世相读书会”，以“每天听本书浓缩书"精品课"等干货内容跨入知识付费赛道。2017年，新世相营收过亿，截至2018年2月，完成了B轮融资，投资方包括真格基金、腾讯、华人文化、昆仑万维等等。

(四）针对创业者提供创业服务和辅导

曾供职于《文汇报》《东方早报》的徐达内，创立新媒体排行榜“新榜”，专注新媒体第三方数据采集监测服务，力图成为新媒体领域的福布斯。新榜创业不久即获得魏武挥天奇阿米巴基金2020万元的投资，估值达2﹒02亿元。2016年起，新榜召开一年一度的“内容创业者之春”大会，成为自媒体内容创业服务平台。

2008年，42岁的《中国企业家》杂志总编辑牛文文离职创办《创业家》杂志，将关注点由柳传志等企业家转向创业者，从“追星族"变成“星探。2012年牛文文开发线上创业服务平台“创业黑马”，并始脱媒之路，逐渐发展成为集创业培训、融资、推广、合作、社交等为一体的O2O创业孵化加速器。公司招股书数据显示，2014年至2016年的三年间，为上万名创业者提供培训，近70位学员的项自或公司实现上市，仅黑马成长营学员融资就达到219亿元。2016年，创业黑马在创业板挂牌上市，成为国内第一家创亚服务领域的上市公司，牛文文持股40﹒37%，身家超过4亿元。

2005年，从美国访学归来的央视《对话》《经济信息联播》原制片人王利芬，策划了中国版《学徒》——《赢在中国》，马云、史玉柱、柳传志等商界大佬都出任创亚导师，成为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创亚真人秀。2010年，节自播出兰季后，主利芬开始创业，项目是为中小创亚企业服务的优米网。优米网较早地开始尝试知识付费，而新版的《赢在中国·蓝天碧水间>也尝试收费服务。

(五）拥抱移动互联网时代，跨界创业

以信息门户为代表的Web1﹒ 0时代创业项目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也成为“旧媒体”，网易多位高管辞职开展移动互联网创业，很多人的创业领域分布更为广汽，不再局限于资讯、新闻。

网易新闻中心总监张锐于2011年创立春雨掌上医生园，做移动医疗互联网。网易前总编唐岩于2011年创办陌陌，主攻陌生人社交，三年后在美国上市。

曾任网易总编辑、《中国青年报》记者的李学凌于2008年推出YY语音，成就欢聚时代天业，四年后在美国纽交所上市。

曾经任职网易UGC中心总监、新媒体中心总监的龙志，创业项目是专属胖女孩穿搭和瘦身的社群“凹凸曼”。

与网易系创业者相似的还有生于1982年的胡玮炜，在浙江大学城市学院新闻系学习，毕业后到《每日经济新闻》《新京报》从事汽车报道。她针对绿色、健康的新生活方式，2015年创办摩拜共享单车。2018年被美团以27亿美元收购。

他们都勇敢地抛弃了原有单位的稳定感和“小确幸"”，成为改变社会的创业者。这些创业神话就发生在每个人的身边，发生在当下，并且不断被复制，与每个人只隔着一个屏幕的距离。

二、60后、70后、80后、90后创业者

第三次创业浪潮，奠定了当下中国互联网工业的基础格局:门户和BATJ，其中的创业者多为60后、70后。移动互联网时代，80后创业者登上舞台中央，TMD脱颖而出(如表1-2所示)。90后创业者则随着“网生代"成为社会主流人群，为创业注入新鲜血液。

(一)60、70后创业者

门户网站的“创业三剑客"，在创业时的年龄在30岁左右。张朝阳生于1964年，毕业于清华大学，34岁创办搜狐公司（1998年)﹔王志东生于196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31岁创办新浪网（1998年）;丁磊生于1971年，毕亚子电子科技大学，1997年创办网易时25岁，属三剑客中最年轻的。推出新浪微博的曹国伟是1965年生人，他44岁时主导推出新浪微博(2009年)，并使新浪微博迅速成为风靡全国的移动社会化媒体产品，形成了“围观中国"的社会现象。2014年新浪微博在纳斯达克上市。

BAT构成了当下中国互联网的地基。马云与张朝阳同岁，毕业于原杭州师范学院，创立阿立巴巴时35岁(1999年)。李彦宏生于1968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创立百度时31岁(1999年)。马化腾与丁磊同岁，毕业于深圳大学，创立腾讯时27岁(1998年)。2011年，腾讯的卓越产品微信发布，项目由生于1969年的张小龙主导，当年42岁。

另一家自营电商京东的创始人刘强东生于1974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24岁创办京东（ 1998年)，并使其成为中国最大的自营式电商公司。

当然，不少人其实都经历了多次创业。如王志东，在新浪创业之前，就已经创立了四通利方;马云在阿里巴巴之前就创立了翻译社。上述年龄只是他们最成功的创业开启时的数字。

60后、70后这批创业者，都受过良好的大学教育，张朝阳、李彦宏还曾留学美国，一个在麻省，一个在希法罗﹔除马云和刘强东外，多数创业者都具有计算机方面的专业背景，这与创业有较强的相关性。

(二）80后创业者

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80后站上了创业舞台的“C位"。80后创业主要面临的挑战是，如何在BATJ已经圈定的互联网势力版图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1.80后创业者寻找新赛道，打造出一批新晋独角兽企业

80后创业者在BATJ之外构筑起互联网的新头部阵营TMD——今日头条、美团、滴滴。

今日头条的创始人张一鸣生于1983年，毕业于南开大学，29岁创办字节跳动公司，2014年并发出“今日头条"新闻客户端，通过算法取代编辑，为用户智能推荐个性化新闻。截至2019年上半年，字节跳动旗下的今日头条、抖音、西瓜视频等产品，MAU数超过15万，DAU总数已突破7亿。张一鸣也属多次创亚者，前后创业过五次，涉足领域包括协同办公软件、抢票软件、全旅游搜索引擎、垂直房产搜索引擎“九九房”。

与张一鸣同岁的程维，毕业于北京化工大学，2012年创办滴滴打车时也是29岁，滴滴成为o2o模式的代表，也是分享经济的代表性落地应用。

美团创始人王兴生于1979年，毕业于清华大学。24岁开始创业，先后创办校内网(2003年)、饭否网（2007年)，31岁创办美团网（2010年）。经过C轮融资，美团估值达到300亿美元，在香港PO上市。

2.80后创业者向细分市场深耕创业机会

在线教育、无人机、手游、直播等垂直细分市场都有80后的创业。

生于1980年的张邦鑫创办了专做家教辅导的学而思（好未来)。目前已覆盖全国37个城市，线下学生接近400万人，线上注册用户累计超过3500万人。公司于2010年在美国纽交所挂牌交易,其个人财富达到400亿。

大疆创新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汪滔生于1980年，26岁在深圳开始创业，用七年做成无人机产业的全球第一。无人机应用广泛，其消费级应用也日渐普及。无人机摄影，改变了人们观看和记录世界的视角。正如手机前置摄像头的出现，使自拍、图片社交兴起，无人机摄影同样为网生内容提供了创新的玩法。

1981年出生的林奇，于2009年创办游族网络，专注移动互联网场景下的手游。游族网络推出《女神联盟》《少年三国志》《少年西游记》等精品游戏，整合覆盖75亿移动设备的Mob大数据平台，构建覆盖19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全球发行体系，发展为国内领先的互动娱乐供应商，并登陆A股主板。2014年林奇成立游族影业，确立“影游联动“模式，将《三体》打造为首个中国科幻大IP。

2014年，29岁的陈少杰，将AcFun(A站)旗下的“生放送直播”更名为“斗鱼TV,以游戏直播起家，成为直播界的巨鲸。在获得奥飞动漫、红杉资本、腾讯等的四轮风险投资后，斗鱼估值超过100亿元。

3.个性化的新内容是80后创业者的创业热点

生于1987年的北京电影学院在校研究生姜逸磊，自制吐槽短视频，在网络吐槽文化氛围中，成为网红papi酱。papi酱的短视频最初发表在60后曹国伟创始的新浪微博平台上。这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生态，也表明了互联网平台搭建完成之后，网络文化内容的生产成为迫切需要。

可以看到，80后创业群体在70后互联网文化创业的基础之上，开始深入各个文化细分领域，做更深入的创业。而面向移动互联网应用的创业，成为80后创业的核心场景。

60后、70后、80后创业概览

(三）90后创业者

“网生代”逐渐成为社会主流人群，声称更懂“网生代”"的90后在创业舞台上也有了—席之地。

1﹒以最懂网生代为核心竞争力，创业方向切入90后用户的文化需求

马佳佳（本名张孟宁）选择90后的性与爱作为创业方向，大学毕业当天，在母校中国传媒天学对面开了情趣用品店“泡否”( powerful),—夜成为网红。

余佳文，在广州大学读大三时，基于学生使用频次高的课程表，创立“超级课程表”项自，围绕课程表做校园社交。

王凯歆创立了大爆炸公司，运营的“神奇百货”是面向90后的电商购物平台，以青少年为用户群体并展垂直购物服务。不过，这一项目已经停止运营。

毕业于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温城辉，创办“礼物说"，瞄准移动互联网时代90后的礼品需求。截至2018年4月，“礼物说”完成了三轮融资，总计融资约3 300万美元。

温城辉的校友、网红漫画家陈安妮创立“快看漫画”，生产面向90后的漫画内容，梦想做“中国的迪士尼”。不到三年获得了1．3亿用户，签约1 000位漫画作者，总计获得近4亿元融资。

“—起唱"创始人尹桑，在美国读书的经历让他在大二时辍学回国创业“一起唱”，希望将国内的KTV改造为90后游戏聚会的社交场所，成为欧美派对文化的线下社交空间。项目吸引IDG资本进行了三轮投资。

2．创业者有90后特立独行的世代特点，深谙网红创业者的价值

马佳佳在社交媒体上为创业项目贴上“90后情趣用品"女大学生代言情趣用品”等标签，自己上阵拍摄大尺度硬照广告，不断制造话题，把自己制造成网红，吸引用户和投资入眼球。

余佳文、王凯歆顶着“90后创业者”的光环，参加电视真人秀。2013年，面临融资难题的余佳文参加东南卫视《爱拼才会赢》，希望融资300万美元。2014年，余佳文在央视《青年中国说》中夸口“分1亿奖金给员工只为开心”。后又翻脸食言，被投资人批评为“儿戏”。第一次上完电视，余佳文获得了红杉资本千万级别的A轮投资，第二次则获得了阿里巴巴的投资。

王凯歆参加北京卫视创业真人秀《我是独角兽》时，以二次元扮相登台，声称要在三到五年赚够95后的钱。2016年初，神奇百货获得经纬中国领投，真格、创新谷跟投的A轮投资。

陈安妮创业过程中，充分发挥了自己网红漫画家“伟大的安妮"的身份，在艰难的创业之初，发表《对不起，我只过1%的生活》漫画，击中了众多90后的内心，这波成功的营销引来了投资人。

3．创业年龄较小,低龄化趋势明显

马佳佳和余佳文都生于1990年，马佳佳开情趣用品商店时22岁，余佳文在大三时，即20岁开始创业。

陈安妮、尹桑都生于1992年，陈安妮22岁时离开广州北上创业;尹桑20岁辍学回国创业。温城辉于1993年出生，创业时21岁。王凯歆是年龄较小的，生于1998年，17罗时即开始创立“神奇百货”。

同样，在80后创业者提供的地基上，90后文化开始萌芽。生于1991年的冯提莫辞掉教师职位，成为斗鱼TV主播，通过颜值和翻唱才艺获得粉丝加持，她的71017房间关注数突破1 600万。2018年冯提莫发表个人单曲《佛系少女》，毫无悬念成为抖音神曲，粉丝超过2000万，名气直逼一线明星。这个仿佛一夜走红的90后主播，正是80后陈少杰创立的斗鱼TV造星计划主推的头号主播。

2018年，00后开始读大学，也被定义为00后崛起的元年。不出几年，创业群体中，又会有00后的身影。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浪潮中，对互联网理解最直接、被互联网塑造得最彻底的，是95后、00后。创新创业的奇思妙想也会在这一代身上体现出更多的丰富性和颠覆性。